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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到趙駙馬的新聞,當陳公主甜滋滋的跟記者說,一千塊的牛排還好啊,你也可以去小統一牛排吃吃看。對,她們一家是跟我活在同個時空背景的,所以不由地讓我想起那時會偷偷摸摸只願意帶著老婆去小統一牛排然後回來炫耀:後,吃得真飽的我爸。
 
很多人都以為我家比小康還厲害,那都是錯覺,原因則都來自於天馬行空愛亂買的雙子座爸爸。
 
我爸從小據說過得很離奇,功課據說好得可以讓他從台中清水的小地方,一舉跳到建中然後到台大。可是因為當警察的爺爺太早退休,所以供不起念大學的學費,再加上清水國中扣留了畢業證書(就為了以防我爸北上唸建中,不過我不懂這個邏輯),結論是我爸就只有唸台北工專的命。到了台北,還是窮啊,寄宿在大自己18歲的大哥家,還得邊打工才得繼續唸書。當時打的工以現在來看,真的還蠻時髦的,竟然是在電影院key字幕跟放電影!可是我爸是個每到電影院就打瞌睡的料,我永遠都記得,成龍的警察故事中打鬥最精采的橋段旁,所發出震耳欲聾的打呼聲。
 
然後不知道什麼原因,畢業的第一份工作就到了美商永備,我爸很猛的就卯起來唸英文,再加上多次的外派受訓,就開始準備起自己的公司。集合了當時的同學跟資金,在政府鼓勵中小企業發展的那段期間,只要努力有付出走了對的方向,滾滾而來的不只有金錢,當然還有繼續前進的動力。所以小的時候,我們都很少看到他,對他的印象幾乎是少言又嚴肅,而且都怕他怕得要死。可能因為他的童年是困苦的,雖然物質上不虞匱乏到哪但是不能輕易享樂是他對我們的原則,管教相當嚴格,小學的暑假,我每天得寫十張書法,不過我弟更慘,因為他要寫一篇300字的作文(慘的比較請試想暑假結束,哪個部份是可以讓同學幫忙一起完成的?書法臨帖雖然總共要寫600張,但至少看不出誰是誰寫的,作文可就要考驗筆跡啦,更何況他才小一,國字都不會寫幾個)。被抓到看漫畫,沒有第二句話,就是淚眼蹲在垃圾桶旁一頁一頁的把它撕光。他最怪異的堅持,就是不准我們去補習,數學英文都不准,常常讓我在報名後上課的前一小時,哭著打電話取消。但我想他是有遠見的,在媽媽革命了半天,終於讓我去補英文的結果真的也是慘不忍睹的。
 
雖然感覺我爸很恐怖,但是雙子座的喜好新奇,還是在我爸身上是展露無疑。你可能很難想像,十年前我才高二的時候,我家就有台Casio10萬畫素的數位相機,還有一台用Dos系統的電腦跟hp的印表機,但相機只用過一次,電腦則是在隔年弄成windows98,我跟我弟才嘗試打開它玩接龍。這一切都不是在說我家有多有錢,而是我爸有多愛亂買東西。尤其是電視購物開始大鳴大放的時候,什麼太空漫步機、氣血循環機都曾出現在我家。更不用說是飛機上的目錄了,昨天還要我幫他買一個可以將時間跟天氣投射在天花板上的機器。
「買這幹嘛?」我問他。
「ㄜ,這樣我起床的時候,只要按一個按鈕,就可以躺著在天花板上看到現在的時間跟今天的天氣,很方便啊!」我爸無辜地辯解。
「狗屁!你花四千多塊,就為了按一個按鈕,爽那一秒鐘,起床看手錶跟看窗外都比這個便宜又健康!」氣死我了。
……哼,那我自己買。」說完就開始找目錄。
「少囉唆!」我跟我媽共吼。
 
所以我知道在我前年送他一台Dopod 700的時候,他有多開心。尤其在他大病了一年過後,合作二十幾年的老同學老朋友們一一反叛而去,辛苦大半輩子的公司搞得分崩離析,有個好像高科技的可以讓他再掌握世界的小東西,至少可以忘記總總的不愉快一秒鐘。雖然我不相信他會使用無線網路或是skype,反正他能言善道得像他什麼都知道。
 
他是很傳統啦,尤其在工作上,他說工作就是要考驗一人從小到大在學校的累積,並是自我實現的最佳管道。這種話跟蔣公說要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是一樣的,對我根本是沒有意義的。不過他一向是很積極樂觀,於是去年他說要擺脫一切衰事瀟灑的前往新加坡工作,今年就帶著新的技術回台灣說要重組新的公司。他很興奮的跟我說著他的夢想,老實說,我一直都不能接受並且總是假裝沒這件事,因為我希望他能好好休息,快快樂樂的修養身體。但是他是陳爸爸,我哪敢忤逆他啊。
 
從小到大,大家都說我跟我爸很像,但我爸不承認,我也不太屑。從大學的時候,大家也都覺得我該進我爸公司工作,但我爸沒提過,我也不想去。這種拉鋸戰會到什麼時候,我也不知道,大家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我想這不適用在我們身上,可能我比較像兒子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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